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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5章 心如死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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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廳裏,林母正坐在沙發上,一臉愁容,抹著眼淚。見宋詩言從林瑯的房間裏出來,她急忙擦幹了臉上的淚,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,看著宋詩言,輕聲細語地問道:“林瑯她睡著了嗎?”

宋詩言點了點頭,看著林母,糾結了片刻,而後問道:“伯父和薛昭武他們,究竟談得怎麽樣了?”

聞言,林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,有些沈默。這是林家的私事,關系著林瑯的臉面,她本來不打算告訴宋詩言這個外人。可是,如今在林母眼中,這個叫“景頌”的女孩,應該是林瑯很好的一個朋友。

糾結了好半晌,林母這才幽幽地說道:“唉,別提了。這件事真是一言難盡吶!”

“伯母,有什麽事,不妨直說——只要是我能夠幫上忙的,我一定義不容辭!”宋詩言一臉堅定地說道。

林母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那薛昭武被他爸打得只剩下一口氣,也不松口。看樣子,他是鐵了心,不會娶我家林瑯。我們拿他也沒辦法,總不可能真讓他拿命來賠吧!只是可憐了我家林瑯,以後她……哎!”

聞言,宋詩言皺了皺眉。她看著林母,問道:“伯母,薛昭武他現在在哪兒?”

“還在書房裏,沒有出來。”林母嘆了一口氣,說道。

“你能不能,帶我去見見他?”宋詩言問道,“我和他,還算是有些交情。我去幫著勸勸他,說不定,他想通了,自然就松口了。”

林母看了宋詩言幾眼,她在心中糾結了一會兒,最終才下定決心,點了點頭。她站起身來,對宋詩言說道:“那你跟我來吧,我帶你去見他。”

……

宋詩言跟著林母來到書房。雖然書房的大門緊閉著,但站在門外的宋詩言依舊能感受到,書房裏那劍拔弩張的氣氛。

傭人敲了敲門,而後將門推開一條小縫兒,說道:“老爺,夫人來了。”

裏面的人沈默了半晌,而後才開口說道:“進來吧。”

林母轉過身,看著宋詩言,對她說道:“景頌,你就先在這兒等我一下,等會兒我叫你,你再進來。”

聞言,宋詩言點了點頭。

不一會兒,林博和薛衡遠便緩緩走出了書房,兩個人雖然心平氣和的,但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。

見著林博,宋詩言站在原地,淺笑著說道:“林伯父,你好,我是景頌,過來探望林瑯的。”

林博見宋詩言,點了點頭,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,說道:“哦,我已經聽璟昊說過這事了——景小姐,你真是有心了。”說罷,林博嘆了一口氣,便率先離開了這裏。

站在林博身後的薛衡遠聽見“景頌”這個名字,便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,朝宋詩言看了過來。

當初,薛衡遠知道自己兒子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之後,便派人去調查了一下,這才得知,薛昭武喜歡的那個女人,就是霍老爺子最近欽定的霍家繼承人,景頌。

如今見著景頌,薛衡遠對她倒是很滿意,這不僅是因為她霍家繼承人的身份。更是因為,當他看見景頌的時候,他的心裏,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,打心底就喜歡她這個人,大概,這就是所謂的“眼緣”吧!所以,要是自家兒子能和景頌在一起,薛衡遠心中也是樂意的。

只是,如今,薛昭武和林瑯發生了這樣的事,還鬧得滿城風雨,要是薛昭武不娶林瑯,他這個做父親的,也實在是再也無顏見林家的人了。再加上,景頌此刻竟然會在這裏出現,這就證明,她和林家這小姐,或許交情不淺。

如此一來,不管薛昭武娶不娶林瑯,他和景頌,似乎都沒有辦法走到一起了。

薛衡遠不得不嘆了一口氣。既然昭武和這景頌註定有緣無分,那麽,他還不如讓景頌以林瑯朋友的身份,好好去勸勸昭武。就算昭武不聽他們這些長輩的話,或許,也會聽景頌的話呢?

思及此,薛衡遠來到景頌跟前,有些躊躇地開口說道:“景小姐,我有一件事,想要麻煩你。雖然有些唐突,但還是希望你,不要拒絕。”

“你請說——”宋詩言雖然之前沒有見過薛衡遠,但見他如今和林博一起從書房出來,便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。

“景小姐,你是林瑯的朋友吧?”薛衡遠問道。

聞言,宋詩言點了點頭。

“既然如此,景小姐,你能不能幫我勸勸昭武這孩子?我知道,這樣做,是有些冒犯了,但是……”薛衡遠的臉上浮起一絲羞愧。

宋詩言點點頭,應道:“好的——不過,我也只能盡力而為。”

“實在是感謝!”薛衡遠感激地與宋詩言握了握手,而後才跟著林博,一起離開了這裏。

不一會兒,林母從書房裏走出來,對宋詩言說道:“景頌,你進去吧!——景頌,你一定要好好勸勸他!”林母握了握宋詩言的手,有些哽咽地說道。她已經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

宋詩言的身上了!

“伯母,你放心,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努力,讓薛昭武他能答應和林瑯的婚事。”宋詩言一臉堅定地說道。而後,她推開書房的門,走了進去。

薛昭武坐在沙發上,低垂著頭。宋詩言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卻能感受他那難以掩蓋的頹敗。她知道,這次發生的事情,也怨不得薛昭武。畢竟,他和林瑯,都是受害者。讓他娶林瑯,對他來說,的確有些不公平,可是,這個世道,沒有絕對的公平,而作為女人,卻要比男人遭受著更多不公平的待遇。就連在酒店過夜的事,背上罵名的,也都是女人。

宋詩言微微嘆了一口氣,而後便朝薛昭武走去。

聽見動靜,薛昭武緩緩擡起頭來。當他看見出現在他面前的宋詩言時,他的臉上充滿了震驚,好半晌,他也沒能回過神來。

“地錦,你,你……”薛昭武神色有些呆滯,喃喃地說道。

宋詩言看著薛昭武。他那張俊俏非凡的臉,如今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,嘴角邊的血,也沒能擦幹凈。雖然,這薛昭武平日裏一直是神采飛揚,神采奕奕的模樣,有時甚至讓宋詩言也覺得有些煩躁。可是,見著他如今這副模樣,宋詩言也不得不有些心軟。那些勸說他娶林瑯的話,堵在她的喉嚨,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
見狀,宋詩言嘆了一口氣。她來到薛昭武的身邊,從包包裏拿出一張幹凈的手帕,遞給薛昭武,說道:“擦一下吧。”

聞言,薛昭武從宋詩言的手中接過手帕,胡亂地在臉上擦了幾下。他下手也不知道個輕重,碰到臉上的傷口,疼得齜牙咧嘴的。

見狀,宋詩言有些無奈地搖搖頭,她從薛昭武的手裏搶回手帕,蹲下身來,仔細地替他擦拭著嘴角的血跡。宋詩言看著薛昭武臉上的傷口,幽幽地說道:“聽說你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,如今見到你,看來,你倒還是挺抗打的啊!”

聞言,薛昭武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笑容,只是下一秒,他又不由自主地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他看著宋詩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,陷入了莫大的悲傷之中,久久不能回過神來。他一直以為,即使地錦不喜歡他,他也可以耐心地等待。只要能夠等到她喜歡上他的那一天,不管是多麽漫長的等待,他也能甘之如飴。可是,如今,他稀裏糊塗地和林瑯在酒店過夜的事,鬧得實在是太大了。

他知道,作為一個男人,他應該對林瑯負責。可是,這樣一來,他就會失去了等她的資格,從此和她無緣。在責任和愛情之間,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愛情。

宋詩言替薛昭武將臉上的血跡擦幹凈後,放下手帕,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。她看著薛昭武,緩緩開口說道:“你是不是好奇,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?”

聞言,薛昭武看著宋詩言的眼睛,有些沈默地點了點頭。

“林瑯是我最好的朋友。如今,她是這世上,對我而言,最重要的人。”宋詩言緩緩說道。

薛昭武的神色中帶著一絲詫異。他記得很清楚,當初,在夜店的時候,林瑯可是毫不留情地打了她一個耳光。女人之間的關系,可真是不易捉摸。

“我知道,對於我和林瑯的關系,你現在一定很好奇——那麽,我和你說一個秘密。”宋詩言看著薛昭武,沈默片刻,而後終於下定了決心,說道。

薛昭武看著宋詩言那有些嚴肅的表情,忽然生出一種感覺——當她說出這個秘密之後,從此,他們兩人之間,似乎就再也沒有了關系。薛昭武有些害怕地閉上了眼睛,不去看宋詩言的表情。他的心跳聲,仿若鼓鳴,他深呼吸了一口氣,而後睜開眼,有些緊張地握緊了雙手。

“你知道,當初,我為什麽會失憶嗎?”宋詩言問道。

“聽說,你要逃離組織,可是,卻被組織的人追蹤到了下落。在和組織的槍戰中,你中槍落海,等我再找到你的時候,你就已經失去了記憶。”薛昭武徐徐說道。

宋詩言點點頭,說道:“薛昭武,你說的那些,的確都是事實——可是,卻遺漏了最重要的一點。我之所以會失憶,是因為,我根本就不是地錦!這是因為,一開始進入地錦的身體時,她的身體對我的靈魂本能地排斥,所以,我才會失去記憶。等到後來,我們的身體靈魂相互融合,不再排斥,我也就想起了以前發生的一切,包括我的身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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